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24-4-25 09: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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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4 天 [LV.4]偶尔看看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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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笑靥荼蘼 于 2016-1-29 23:45 编辑
荼蘼碎碎念:
本不想写悲剧的,但是这个气氛的走向,让我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这样一个结局中。结果,本是想着薄情寡义的人该有一个结局,却到最后,三个人都变成了坏人,哎~~~~~~~
至于后面剧情的突兀,是想给自己过去的一段物是人非的友谊强硬的做下一个了结。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一段过去来纠缠自己,更不喜欢用曾经错误的选择来桎梏自己。我非善人,伤人亦伤己的事,无法避免。然,论谁对谁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我接受别人对我说友尽,但绝不接受再说友尽的下一刻,却要与我藕断丝连……既然,缘尽,又何必要把变成陌生人的彼此,强拉着做带着距离感的熟人呢?
正文:
初春的荫州微凉却不彻骨,时而飘来萌芽的青草香,混杂在这凉爽湿润的空气,怡人芬芳,沁人心脾。
湖畔的垂柳早早发了新芽,长了绿叶,远远一排的嫩绿,让人感到死寂了一个冬季的生命,全部都复苏了起来,连我这颗波澜不惊的心也微微的动容起来。
“桦悠,现在还是初春,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会着凉的!”身后的元绣撩开帘子手上拿着一件披风搭到了我的身上。元绣总是这么贴心,那披风一定被她暖过才拿了出来,罩在我身上时,一下子便将我身上的凉气驱散开来。我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更加体会着这源源不断的温暖。
元绣走到我身侧,轻轻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跑荫州来了?你该不会……”元绣看到我警惕眼神,立刻噤了声,嘴里嘀咕着“我去给你拿碗茶过来!”便跑回了屋子里。
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算了,说起来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荫州春天的景色,最是迷人的,来荫州是赏花赏景赏美人,往事已矣,又何必搅了着份赏景的兴致?!
身后那关切的目光隐隐约约的射到我的身上,看来元绣那丫头以为我生气了,不敢上前,只好躲在帘子后面偷偷摸摸的看着。
“我的茶呢?”我故意放大了声音,声音刚落,就听身后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也不知道绊了哪,嘴里“哎哟”个不停,忙乎了好一会,一瘸一拐的端着茶碗走了过来。
我捧起茶碗抿了口,还别说,这丫头再怎么慌乱手上的活可一点都不怠慢,味道醇香,暖人心肺。我斜眼看着元绣那又狼狈又小心翼翼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元绣一见我笑,立刻瘫软在地,“哎哟,我的祖宗,您老别这么吓人好不好,我知道您心胸开阔,不会为过去耿耿于怀。”她坐在地上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自己的腿,想必应该是刚才匆忙之际磕到了。我心里也是疼的厉害,再不故作姿态,蹲下身撩起她的裤腿便查看起来。
看来磕的不轻,红的好些都发青了,我有些嗔怪,“挺大个人做事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
元绣一听,气的干脆不理我,我知道理亏,便抱着她进了屋子,然后拿来药膏给她擦了擦,碰到疼的地方,她只猛吸气,就是一句疼也不喊了。心道,这丫头跟我较上劲儿了!
她一直扭着头不看我,气鼓鼓的看着别处,我一挑眉,捏着她的下巴一扭,狠狠的勾了她的鼻梁,嗤笑道:“你还吃醋了不成?”
元绣似是被我点醒了一般,脸涨的通红,也不管腿疼不疼,伸手“噼里啪啦”的就在我身上乱打一起,“好好的关心你,竟然反过来挤兑起我来了,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一向小心谨慎元绣今天情绪怎么这么不稳定?难道那句吃醋真揭了她伤疤不成?呃,看来这是玩大了,我赶紧收起戏谑的心,也不还手,就任她打个够。不一会,她见我不反抗,委委屈屈的问:“你傻啊你,干嘛不跑?”
我干咳了两声,“我这不是犯错误了么!”看她眼神中隐约闪烁的伤痛,慢慢被释然取代,我放心的低下头又检查了一遍她的腿,看着没有太大问题,把裤腿放下来,“今天我做饭,你歇着吧!”
元绣微惊,盈盈双眸满是期待与喜悦,我知道,这丫头已然没事了。
我知道元绣的担心,是一种害怕,打我说要来荫州渡春赏景的时候,她有些惴惴不安,时不时想说点什么,却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估计今天是她憋到极限,才忍不住说出了口。
不是我不愿意让她提这事,也不是我不愿意去想这事,既然是过去,那过去就让它过去了。
不过看着初春的荫州,还真是让我不免叹息遗憾一番。
遇到那样一个人,我以为是我这一生最为庆幸的事,却不想我所追求的心心相惜,换来的只是一场悲剧。
三年前的初春,一路赏玩的我听到许多人都称赞荫州美景,我便也来此欣赏。那年是早春,湖面上的冰已化开,我坐在画舫里,听着姑娘唱着曲,与同坐在舫中的公子哥对饮谈天,却被一个漠然孤僻的身影吸引。我看得出,所有人都很敬畏他,对于他的冷漠一点都不觉得是冒失,反而这本该是他清高的姿态,说实话我也觉得他就该是那个样子。
几个公子哥玩的兴致高昂,竟邀着那人和我一起来个行酒令。
游戏几番,轮到那人时,一首绝句,震惊了我和所有人。他对我们的反应没有任何表现,依然那么淡淡的,可能是气氛太过热闹,他终是忍不下去,便跑到了一个无人之处坐了下来。
画舫缓缓而行,驶到一处,那湖边垂柳阴阴,几只野鸭,在水中嬉戏,划出的涟漪,一波一波,映着和熙暖阳,闪闪烁烁,美不胜收。
我看着称赞不已,那人竟执笔画了起来。他动作潇洒,干净利落,仿若水中舞动的仙人,不可逾越,不可亵渎。我忍不住走上前,他依旧忘我的挥笔,我看着那已浮现全貌的墨画,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真的堪称为妙笔。
笔落,那人没有留恋欣赏自己的画作,只是远远望了好一会美景,这才回神。
回过神的他转头,正好与我对视,他讶异,却没有因为我的叨扰而心生反感。我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欣赏,拱了拱手,便离去了。
几日后,那人竟送来帖子,邀我与他一起对饮赏景。我很赏识这种有感而发不造作的才子,他脱俗不羁,逍遥自在的样子与我倒是很意气相投,他看起来冷漠,实则却是个热忱之人。
我猜测的没错,他同我一样。几次的把酒言欢,我与他竟成了心意相通无话不谈的知己。我们甚至会同塌而眠,同用碗筷,仿若天下间只有我与他,一个懂他懂我的两个人。
他说,桦悠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跟一个懂自己的人在一起,与跟一个女子组建家庭更来的快意一些。我点头,我们同住,同吃,同饮,同睡。
这与世隔绝神仙般的日子,让我忘却人世间的悲苦,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而他却说,桦悠,我想出去走走!
我说我陪你!他却摇头阻止了我。我没有问为什么,从他拒绝我的那一刻开始,我感觉到,心意再相通的人,也终有腻的一日。原以为先说离开的那个人会是我,我却没有想到说出来的会是他。我懂,就是太懂,才什么都没说。
他回来的时候,竟拉着一个女孩,他说,桦悠我要跟元绣成亲了。
看着元绣,我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转头望着我与他相遇那一日他潇洒不羁所画的那张墨画,原来那湖边垂柳下竟有一个挽袖的少女逗弄着这些野鸭,那银铃般的笑声很是悦人。但那时我并没有在意她,只因眼前这个人散发的光芒完全的吸引了我。我今日才恍然,他之所以执笔是为了那一抹纯真的笑容。
元绣看到我时,也是一惊,她有些僵硬的转头,对他说:“佑清,你认识桦悠?”
听到元绣叫我的名字,我和佑清都是一惊。
元绣似乎并不在意佑清的沉默,她转头看着我说,“桦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她卷起袖口,露出一块烫伤的疤痕,那疤痕就像打开我尘封记忆的钥匙,门开的那一霎那,一股思绪如潮涌上心头,我更加惊讶的睁大眼睛,“丫头?”
元绣喜极而泣,听到那句久违的称呼,立刻泪流不止。她抽噎着诉说着一切,她说,“明明自己是个大夫,却治不好自己的病,你突然消失,我以为你是不想让我看到你死了。我等了你那么久,傻傻的以为你真的死了,可我看到佑清,我以为你投胎转世成了他,他说要娶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一直在等桦悠说这句话啊……”
我傻了,佑清却怒了。
他怒急攻心,竟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指着元绣怒吼道:“你这个骗子,枉费我一直将你记挂于心,我却只是你眼中的一个影子而已!哈哈哈哈哈……”佑清笑的癫狂,嘴角的血液不止,我顾不得一旁痛哭懊恼的元绣,赶忙上前为佑清把脉。佑清感受到我的触碰,情绪更加激动,一把将我甩开,“别碰我,你不要碰我!”他说着,眼角滑泪,他眼神带着忏悔,却更多的带着对自己的嘲讽。他又笑了,笑的更加歇斯底里,最后一口气上不来,硬生生的把自己憋死了。
元绣知事情闹大,吓得忘记了哭,她浑身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口里一直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看着佑清,心中一片悲凉,那样一个清心的人,竟也受不住情苦的折磨……
佑清的离世,一直让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而元绣也一在自责着。若问到底是谁的错,归根究底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吧。
是我害死了心心相惜,却弃我不顾的佑清……
也许我们的缘分,就是不该发生的一场错误,如有来世,只作陌路人,不再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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