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伪科幻】

夜烬

中二时期脑洞作品一，伪科幻【？】，理科生请勿较真XD~
2L放作品！

夜烬

一、逆向的列车，遗忘的过去
        “欢迎乘坐本次列车，我是车长程芥。”
        “惩……戒？”我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真是不祥。”对面面容清秀的少年脸上的微笑出现了一丝裂痕，转瞬又消失了，快得几乎难以捕捉。“呵呵，您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我的名字程芥，程是程序的程，芥是芥子的芥，您误会了。”
        程芥非常详细地为我介绍了列车的一系列功能，我不禁认同起那车票的天价，当然，在那秘密的条约与高昂的价格背后，最重要的服务，我们都心照不宣。
        这是一趟记忆列车，逆向的。
        “特殊服务日为本月十五日，届时将会通知您。”少年勾起的嘴角，弧度锋利得像一把刀。
        “那么，祝您旅途愉快。”

        极为享受地度过了好几日，转眼间，明天就将是十五号了。广播里响起程芥熟悉的声音，只是今日显得有些空洞：“这是今晚的晚餐，请开门。”
        打开房门，一群机器人蜂拥而入，手中端着大小不一的锅碗瓢盆。
        第一个机器人站定后掀开了盖子，这一个托盘中放着的是一杯猩红的液体，机械化的声音响起：“餐酒，血腥玛丽。”我接过酒杯，扑鼻便是一阵熟悉的铁锈味。是血的味道！我暗暗腹诽：“我去，名字叫血腥玛丽怎么闻着也是一股血气？”没有品尝，只是意兴阑珊地把酒放到一边。下一个机器人极具智慧地掀开了盖子，可诡异的是，与往常不同，接连几个机器人也先后掀开了盖子。
        那里面，不是往常普通的西餐。
         “头盘，生煎猴肝。”缀着特调酱汁勾勒出的花纹的瓷碟中，两面煎得金黄的猴肝色泽油亮诱人。我额角沁出了些微的冷汗。
        “主食，猴肉煲饭。”颗颗饱满的大米吸满了肉汁与油的精华，猴肉煲得恰到好处，肉汁的香气从精致的砂锅中溢出。我艰难地吞咽下了一口口水。
        “饭后甜点，猴血冻。”布丁状的甜点晶莹剔透，闪烁着红宝石的光芒，甜香的气息邀人餮食。我的胃部开始剧烈地抽搐，喉间涩然。我想，我知道那最后一个机器人手中端着的那个巨大的锅，装着什么了。“主菜……”
        “生食猴脑。”看到伸出的猴头上如同一顶白帽的毛发，我的心脏骤停，过去的记忆伴随着恐惧排山倒海地袭来。我明白，我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对于这些菜，那种该死的熟悉感。
        铁锈味，当我还在那间餐馆当帮工时，闻到的，沾染的，全是它。机械地将一只只猴子开膛破肚，掏出器官，再洗净肢解，耳边猴子特有的凄厉叫声回荡在整片山林之间。在那时，罪恶的气息早已深植于我的血脉。无论我在以后的多少个夜晚自我催眠将它缓缓遗忘，甚至到了我不刻意去想就可以记不起来的程度，那些深藏在大脑皮层某个区域的记忆，永远不可能无故消失，它们只是沉睡着，如同沉睡的野兽，醒来的那一刻，便会将你吞噬地连渣都不剩。
        “程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似平静的声音暗含着不安的颤抖。尽管没有转头，但程芥的低笑声告诉我，他就在门口。
        “嗯，怎么说呢…送别餐？”程芥的头以一个可爱的角度微侧着，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我偏过头，用力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像看穿他，但他的眼中只有一片清明。
        “啊，尊敬的客人，忘了告诉您，列车的时间是调过的，所以，今天已经是十五了，七月的贵宾。”我木然地拉开帘子，窗外，血红的圆月挂在中天，这是一个无星夜。大概，明天会是雨天吧。
        他手上的劳力士金表指针重合，罗马数字12泛着幽光。
        “欢迎乘坐，真正的，本次列车。”
        “沿着记忆的河流逆流而上，洁净的水啊，你能否洗净血脉中的原罪？”古老而不知名的歌声响起，为我送别。

夜烬

二、错乱的记忆，逐杀的游戏
         睁开眼，锈蚀的铁板阻隔了我望向天空的视线。好吵……这么想着，入耳净是齿爪摩擦的窸窣声与呜呜的啼叫之声。
        是……猴子，一群猴子？
        果不其然，环视一周，触目净是三五成群的猴子。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我的任何一段记忆中，都未曾与猴子共处一笼过。
      目光下移，当触及到自己的手时，我的瞳孔猛然收缩！
        是爪！毛茸茸的爪上指甲锋利更胜匕首，覆盖那似曾相识的白色毛发，只是肚皮却是黑的，强忍着不适，我控制着尾巴绕到身前。
        那梦魇般的颜色，白头叶猴！

        “老板，这可是保护动物，杀了它……不太好吧。”
        “你懂个屁！那个客人可是给了大价钱，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好不容易找到这最后一只，怎么能放过！”
        “最后一只……死了可就没了。”
        “磨磨唧唧！它死了跟我们有半分钱关系？那是客人要吃！”
        “你…你找第二个人杀吧，我…我下不去手。”
        “你他妈的兔崽子，当初是我看你可怜，要给你那死鬼女友筹钱看病，才收了你干活，她死了你就想洗手不干了？没门！这猴你是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冰凉的金属抵上了太阳穴。
        “呜！”那一声厉叫，划破七月流火的天空，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
还记得那天所穿的白衣，同他黯淡的白色皮毛，一同绽开了殷红的花朵，鲜艳得足以在黑暗中，也能让人心生魔障。
        最后一只野生白头叶猴，在他的手中消亡。

        怪不得叫“惩戒”，果然，佛经中有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一说，如今，竟是轮到我了么？
顶着白头叶猴的脸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这列车的真相。罪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么想着，我却也平静了下来。我攒够钱搭上这所谓的具有时光回溯功能的列车，原本也只是为了我青梅竹马的女友能更早获得医治，改变她早亡的命运。但逝者已矣，这本来也不怎么可能，我也仅是存着那一丝的希望罢了。如今看来，竟是一场骗局。
        我看着老板挟持着原来的“我”向铁笼走来，知道了结局的我闭上了眼，镇定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咔擦。”铁笼的门被打开，我被粗暴地拎了出去。听着耳边似曾相闻的争论，我笑，发出了猴类特殊的，尖锐的笑声。
        可这时，异变陡生！
        不知从哪冲出了一个小男孩，用力之猛竟把老板手中的枪撞掉，我也顺势跌倒在地。
        “快跑！”那个男孩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似的嘶哑，看着他的脸，记忆中的某一张脸与他悄然重合。
        是老板那个神秘的养子！即便是在从前，我也只是在后院不太真切地见着过几次，他望向天空的眼神如此寂寞，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他。我心中大惊，外加疑惑不解，但脚下已经有了行动。
        跑！
        尽管这是业报，我却还是不想如此凄惨地死在这里！
        “砰！”是子弹出膛的声音，那个男孩应声倒下。我回头望了一眼，却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他，那张带着天真而又诡异笑容的脸。
        是了，这张脸带给我的熟悉感，远不止是那个养子。
        跑出百米，险险躲过射来的几发子弹，轻松一跃跃上一颗树冠浓密的大树，我仔细地将程芥与养子的五官一一比对，真的是他！就像是一个人的童年和少年的模样。
        那么，他为什么要救我？
        百思不得其解。但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容我多想，我听到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轻捷地在树林中穿梭，我找不到目的地，只有不断地奔跑再奔跑，跳跃再跳跃。只有极短的时间容我休憩，精神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我惊慌失措。这大概就是草木皆兵了吧。
我有点明白了程芥的用意。
        这是一场狩猎与逃亡，逐杀与反逐杀的游戏，在绝望与痛苦中死去，这才是真正的惩戒。
        胜者生，败者死，这场游戏，我绝不能输！

夜烬

三、科学怪人与地狱，最后一层纱帘
        当第十三个日头从东边升起，我已经接受了，麻木才是最好的铠甲。
游戏进入第十三天。
        前方，笼罩了十二天的昏暗撕开了了裂口，射入了光明，这意味着，我已经接近这片广袤森林的尽头。
        但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好事。作为猴子，我将失去我仅有的优势，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没有遮掩物，我大概躲不开猎人们的枪子了。
        但容不得我犹豫，把心一横，逃出去再说！
        久违的阳光与温暖重新降临，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面对未知的未来。
        前方有一栋简陋的铁皮屋。
        会有些什么呢？正当我如此想着，屋子的门骤然开启。
        那……是个人？
        头上的头发（毛发？）凌乱地披散着，蓬松地遮掩了大半张脸，身上那件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白大褂的衣服上沾满了五颜六色的斑痕，看起来就是一个科学狂人。
        只是，那对略显混沌的眼眸，在目光触及到我的一瞬间燃烧了起来！那是狂热，充满欲望的火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哈！既然人体实验是违法的，那我就用猴子！”我忽然感觉，前方等待着我的，将是比死亡更为可怕的痛苦。
        当我马上想要逃跑时，一根泛着寒芒的麻醉针已先一步劈空而来，仅仅一刹那，我便已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在他猖獗的笑声中，我眼前一黑……
        醒来时，手脚处的异物感立即就通过反射弧传入大脑。眼珠一转，我发现四肢关节处已经扣上了固定在实验台上的金属环，我被迫以大字型躺在实验台上。头上竖起的白色毛发被头盔状的金属仪器强行压下，但我无法仔细辨认那究竟是什么。
        科学狂人推门而入，他似乎好好收拾过一番，看起来倒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风范。
        “今天是我第一次在灵长类动物身上进行这个实验，白头叶猴，你应当对此感到荣幸哦。”他颇为得意地扫了我一眼，回头操作起一堆我所无法理解的精密仪器，五光十色的指示灯让我目眩神迷。
        “第一步，微波分离。”最左端的黄色指示灯随着按钮的按下而亮起，屋内纵横交错的管道拐角处球形的空心容器剧烈地颤抖并轰鸣了起来，我看向科学狂人，他的手心微微泛了潮，竟还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第二步，微波传导。”我四肢处的金属环随着蓝色指示灯的亮起升高到了一个可怕的温度，如同烙铁一般嵌在关节处。突然，随着一阵剧烈的战栗，我关节一起的肢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脱离了我的掌控。不到一秒的时间，我的大脑如同被电击一般麻痹地疼痛，记忆碎裂的片段如同幻灯片一般历历在目。
        但，那并非我的记忆。在那最初的画面出现时，我便觉得古怪了。
一只毛发金黄柔顺的幼猴，乖巧地缠绕在母猴身上。是了，是这只白头叶猴的记忆！画面不断变化，其间我也观看了这只叶猴的一生。长大离开家人，找到族群，挑战成为猴王，有了成群的妻子，第一个孩子降生……
        随后，一声枪响，惊扰了往日的宁静祥和，奏响了虐杀的序曲。母猴被猎杀或抓捕，而幼猴则更为凄凉地被养大，成为生食猴脑的原材料。终于，只余下它麻木地逃亡。我感觉到那记忆中所含的滔天的恨意。
        “第三步，随机定位。”紫色的指示灯闪烁，那画面停止了转变，停在了在铁笼中的岁月。科学狂人的嘴角已经有了志在必得的笑意。
        “第四步，芥子对撞。”那个硕大无比的主按钮被按下，红色的指示灯开始狂闪。我整个人感觉到灵魂被剥离一般的痛苦。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眼前已是一片空白。
        睁开眼，科学狂人的实验室已经不见了，我仰躺着，却没有回到铁笼里，我举起手，四肢恢复了知觉，只是头还钝钝地痛着。我抬起手，纤长的五指告诉我，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此时，我正处在那间餐馆的后院里。我回头一看，那只白头叶猴，正好端端地在笼子里。
        “呵呵。”若不是熟悉的低笑声响起，我几乎以为，这经历只是我的一场梦。我望向声源，养子，也就是童年程芥，正用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面对着我。

夜烬

四、染血的真相，最终的选择
        我想，如今我能很平静地面对他，真是个奇迹。
        但先开口的，却是他。“你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这样吧，你先问，你最疑惑的三个。”他这么说道，微笑望着我，仿佛已经笃定一切。
        “第一个问题，”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丝毫不退让，“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和那只白头叶猴错乱，并且与预想有所不同？”
        他似乎已经明白我要问什么，不用多想便给出了答案。“不得不说，你相当倒霉，那一天刚好是七月十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七月十五……鬼节！
        他看我已经想到，继续说道：“鬼是灵体，本身拥有着扰乱的力量，而那日是鬼节，有百鬼夜行一说，而百鬼夜行，就意味着灵体的集合，无论什么力量，都拥有力场，而这样膨大的力量与力场，恰好将列车包含在内，进行干扰，而导致那一天的过程有所偏差，你们的记忆也因此混乱。”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白头叶猴的未来被改变了？那个男孩是你吗？”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改变，你可以与你在实验室里的经历联系起来。那个科学家真是个天才，尽管他的本性是个疯子。”程芥的眼中赞赏有之，怨恨有之，百味杂陈。“实际上穿越的实质，就是他在实验室里做的那些。微波分离是通过特殊的方法从微波中剥离出纯净的力量，而这种力量通常具有更为集中的力场。微波传导时，你之所以感觉到你的身体有一部分无法掌控，实际上是你的神经被高温时活跃的电离子强行破出一个创口，而微波沿创口而入，直达大脑皮层中司职记忆的区域，进行剧烈地刺激。”
        “记忆的遗忘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遗忘，它们只是在这块区域沉睡着，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遇到剧烈到足够唤醒它们的刺激，所以再也无法想起来，也就等同于遗忘了。而在刺激后，就会出现记忆片段，足够刺激就可以让你回想起一切，而他在某个不定的时间点停下，就相当于是给记忆回溯定一个目的地，我在改进后则能够使定位不再随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最重要的一步，芥子对撞。古汉语中芥子象征着极微小的事物，实际上它是一种比原子更小却并非夸克一样能够通过组合得到大分子也无法分裂成为小分子的粒子，某种意义上它是逸散在这个世界的，不变的粒子，它无处不在，只是人们对它还没有过多的认识。而这种粒子中蕴含的能量是原子的数千倍，原子核可以通过核裂变和核聚变释放出巨大能量，而芥子也大致相同，只是同原子核不同，它比较不活泼，通过聚变的到的能量，是可控的，也是巨大的。”他仿佛已经停不下来，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世界是如何组成的吗？”
我摇头，他早就知道，继续说：“一维是平面的一条线或是一个线段。一维空间中的物体，只有长度，没有宽度和高度。二维是二维即前后、上下两个方向，不存在左右。在一张纸上的内容就可以看做成是二维。即只有面积，没有厚度的物体。三维就是在二维的基础上多了一部分，是立体的。一般认为人类所生存的空间即为三维空间，也可以看做是由长、宽、高组成的世界。三维就是由二维组成的，将一个二维和一个一维叠合在一起就得到了三维。而三维具有立体性。
        至于四维，是时间，对，时间就是一种空间。四维就是在三维的空间里能够从一个地方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不受到时间的束缚，因而可以使时间放慢或加快脚步。除了四维时空，另有六个人类未知的空间维度。”
        “而部分人认为维是可以被影响的，被力场，而那个疯子成功研究出了通过芥子对撞产生高温促成融合的方法，来产生足够影响四维，也就是时间的力场，使其打开通往过去的通道。而你的脑电波被有规律的微波所引导，脱离体内，沿通道进入过去，而那边你的脑电波则会被先行的微波引导离开，为你的到来空出容器，也就是说，你可以永远地留在那里，重新生活，而你原来的躯体已经被破坏，将会和你被引导的另一脑电波，永远地沉睡。也就是说你是可以控制白头叶猴的身体的。”
        “而我与他的方法略有不同，我是通过刺激大脑皮层使人产生回到过去的幻觉，从而使人在幻觉中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你的脑电波却由于鬼节产生的力场被打开的四维通道所吸引，并且产生偏差进入到了猴子的体内。”
        “那么，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男孩是不是我？”程芥问道。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道：“算了，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是谁？”
        “我是谁？”程芥笑了，比以往任何一个笑容都要灿烂。“我是程芥，老板的养子，更是，那只白头叶猴。”
        “由于死后怨念太重，我成为了恶灵，恶灵其实并非专指为非作歹的灵体，只是由于死前执念太重而使精神的力量急剧增加的灵体。因此恶灵的力量比普通的灵更为精纯。在我死后不久，老板的养子生病死了，我却阴差阳错地进入了他的身体，我什么都不懂，在森林里游荡，却遇见了那个疯子。”说到最后四个字，程芥已经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将我拐骗去做了人体试验，在无数次痛苦的失败后，我已经懂得了许多科学方面的知识，也更了解人类世界，而最后，这个实验成功了，只是由于我与养子的记忆太过复杂，也因为四维并非是单一逆向的通道，我反而沿着四维通道来到了未来，也就是我现在的身躯里，他是那个养子长大的样子。我给我自己取名叫‘程芥’，我发誓，我要报复那些伤害过我家人和我的人类！”程芥眼中染上了疯狂的神色。过了好一会，他平静下来。笑着对我说：
        “现在，真正的惩戒之旅将要开始，祝您旅途愉快。”还是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为了感谢你当初为了不杀我而反抗过，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
        我坠入黑暗。
        醒来，我看到老板正向我走来，手中拿着枪，笼子里是那只白头叶猴。
        现在，我应当如何选择？
        我坐在列车上，只是现在，我才是握着方向盘的人。
        这是一条岔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