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 素还真 无攻受 跨圈 清水】 十年如梦 6.22更新9 完结

檀香散尽

食用前必看：
本文的CP灵感来自名人堂贴吧投票大战，三叔大坑没完结，设定必然有漏洞。
不喜欢跨圈的请不要点进来。

———————— 正文——————————————————
一、穿过那道门，相见

长白山。

张起灵站在青铜门前，从兜里掏出鬼玺放在门上凹陷里，手掌贴在冰冷的金属上微微用力，铜门大开，深不可见的黑暗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安静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张起灵收好了鬼玺，理了理背包，径直走了进去。

十年之后，他还记得他么？他会来吗？自己又还记得他吗？

张起灵不清楚，也不在意。不过是又一个十年，再一个十年。
然而，他能守住这个这里多久呢？

“砰！”随着一声巨响，铜门关闭。那些纷纷扰扰，就留到下一个十年吧。

张起灵阖上双眼，正准备履行自己的使命时，脸上突然感到点点冰凉。这不是生物的体温，难道已经来不及了吗？他立刻睁开双眼，身体已摆出战斗的姿势，眼前一望无际的雪原让张起灵愣了一会儿。

这是怎么回事？青铜门后面不应是……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张起灵四周望了一圈，远处雪山耸立，剩下的则是一马平川的雪原。记忆里长白山并没有大面积的平原，雪花携着寒风席卷而来，张起灵抖落了身上雪花，现在先找一处安身之所躲过这场风雪才是首要。

没费多少时间，张起灵就找到了一处洞穴，地上有燃烧的痕迹，还有一些柴禾。靠着洞壁有一床发霉的草席，这里很久之前应该有人住过。张起灵拾起柴禾，从背包里掏出工具生火。不多时，阴潮的洞穴内升起了一股暖意。张起灵坐在火边，双眼透过燃烧的火焰盯着洞穴外的冰天雪地，不断回忆来到长白山的过程。打开青铜门的方式，并没有问题，为什么会不一样？难道青铜门还隐藏了其他的秘密，因为某些事物的影响机缘巧合之下触发了？

忽然，一个黑影遮住了洞外的光亮，温和稳重的男声在洞穴内响起：“这位朋友，风雪天寒，请问可否容在下在此休息一夜？”张起灵的目光集中在陌生男子的身上，头戴莲花头冠，身着未曾见过的古代服饰，手持道家常用的拂尘。这人并未给自己危机感，应该是人类，看这装扮似乎是个道士，也许能从他身上知道点什么。

张起灵点点头，往左侧挪了挪。那道士先向张起灵拱手“多谢。”，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进入洞内坐在张起灵的对面。“诶，这边的风雪十年如一日啊。唉……若非朋友相助，在下恐怕今晚就要冻死在这片大雪原咯。”张起灵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看着那道士坐在火边不停翻着双手许久才道，“我刚来，迷路了。你是谁？”

那道士抬头望着火焰对面的张起灵微笑道：“原来如此，在下素还真。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张起灵。这是哪里？”张起灵默默观察自称素还真的道士，从面相上看似乎不是凶恶之人，但此地条件险恶，来到这里必有所图。

“这里是大雪原，常年风雪。素某来此是为寻一物，不知道张兄到此是为何物？”道士倒也爽快，直接就说了来意。

“……”张起灵微微皱眉，自己的想法已经被看穿了？这个素还真很危险。

素还真笑着摆摆手，“张兄不愿提也不打紧，素某看张兄装束奇特，不知可是这大雪原中生活的族民？”

“……”对方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让张起灵更加紧张，眼前的道士不简单。

“哈。”素还真见张起灵不愿说话，也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地烤起火来。霎时，洞穴内只余下偶尔响起的噼啪声。天色越来越暗，洞外呼啸的风声更衬出两人之间的沉默。张起灵看了眼天色，开口道：“你吃吧。”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素还真。然后自己开了一包开始吃起来。

素还真没有拒绝再次道谢，双手接过，放在手中摆弄许久，这物件倒是新奇，外壳似纸又非纸，却又有金属感，这上面还印了些字，有些识地又有些不识，还有奇怪的图案和图形。这难道是张兄家独有的？素还真瞧了半天问道：“张兄，请问这是何物？”

“压缩饼干。”张起灵头也不抬地啃食着，这人不认识压缩饼干，现在道士生活这么落魄？

“压缩饼干是何物？”

“吃的。”

“噢……”素还真回忆着刚才张起灵的动作，有模有样的撕开了包装，小小咬了一口，这食物有些干涩啊……

“别吃太多，容易撑。”张起灵抬起头，把没吃完的饼干封存放进背包里问道：“你是哪里人？”

“素某是苦境人。”

“苦境？”

“然也，天下分四境，苦集灭道。四境并非接壤之地，一境一域界，从苦境去其他三境需要走特殊的通道方可到达。”

苦境？四境？张起灵的手不自觉地握拳，这里不是他之前熟悉的那个世界，这里到底是哪里？

“苦境有什么可以打听消息的地方？”

“若是打听消息去公开亭便可，不知张兄是想打听什么？”

“……很多。”张起灵松开手，平静地望着素还真“怎么去？”

素还真抹了抹嘴，艰难的咽下干涩的饼干，“张兄往东出了这雪原，再向东北行约千里就到了。”

“有地图吗？”张起灵又问了一句。

“咳咳……”素还真拿出水囊喝了一口，缓过劲儿之后答道：“张兄，素某冒昧一问，张兄可曾出过这雪原？”

“没有。”张起灵摇摇头。

“嗯……”素还真把剩下的饼干放入怀中， “素某有一建议，请张兄静听。素某此行是为雪山冰晶而来，待寻得之后，正好需前往公开亭探听消息。若张兄信任素某，不如与素某一同前往？”

“……”张起灵凝视着素还真的脸，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麻烦了。”

檀香散尽

门后的世界
翌日清晨，白茫茫的平原寂静无声，一夜的暴风雪似乎耗尽了这片土壤嘶吼的气力。太阳渐渐爬上天空，将这被冰雪覆盖的雪原渲染得更加耀眼。

张起灵醒的很早，他正对着洞口坐了很久。雪原的变化映在墨色的瞳中，他从包里拿出了墨镜带上。素还真此时也醒了，瞧见张起灵的背影道：“张兄，起的这么早呀？”

“嗯。”

“张兄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

“嗯~既然张兄已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素还真站了起来，边拍衣服边说着。

“你不吃？”张起灵回头看着素还真。

“咿~素某不饿，张兄放心吧。”素还真笑了起来，走到洞口往外瞧了一会儿。“暂时应该不会有暴风雪了，我们抓紧时间。”

“嗯。“张起灵检查了一遍行李向素还真点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这片雪原并非都是夯实的，地陷颇多，还请张兄跟着素某的步子走。”素还真说完便向外走去，张起灵跟在素还真后面，一步一步踩上雪地里前人的脚印。

两人边走边停，素还真不时停下观望一阵才继续前行。大约走了2个小时，素还真停下转身道：“素某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此地，还请张兄稍微退后一些，以免被碎冰所伤。”张起灵往后退了几步，素还真摇摇头：“太近了，张兄再退百步吧。”张起灵听了转过身，顺着脚印往回走了一百步，而后停下向素还真挥挥手。

素还真见张起灵退远，双目微阖，运功于掌。一声轻喝，只听轰隆声响，霎时溅起朵朵水花。张起灵站的远，不清楚素还真那里出了什么情况，但也没有上前查探的意思。不一会儿，一道人影兀地从水中飞出，张起灵双瞳盯着那道影子，双瞳微缩，追随那道影飘然停落眼前，忽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蔓延。想探寻却又找不到踪迹，刚刚是出现幻觉了？

“素某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张兄我们离开吧。”

“嗯。”张起灵侧过头问“你……刚才那个是什么？”

“哦~忘记告诉张兄了，素某习武。”素还真大步走在前面，浮尘一挥搭在肩上。

张起灵微微皱眉，这与他概念中的武术差距有些大。“只要习武，都像你这样吗？”

“诶~非也，素某只是学的比较久，摸索出了些法门罢了。”

“上天遁地都可以？”

“若天资聪颖，骨骼非凡，武功传承不差，做到素某这般并非难事。”

“这样的人很多？”

“这嘛……不算少，也不算多。”

“……”

沉默再次在两人间蔓延，张起灵再次确定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并非原来的那个世界。依素还真的说法，这个世界的习武之人应该和武侠小说的差不多。

怎么回去？那里还有他的使命，他的责任。
还有一个不知是否会兑现的约定。

“张兄，请问你脸上的是何物？”前方传来的询问让张起灵回过神，“墨镜。”

“敢问张兄这墨镜可是防止双目被雪地刺伤的？”

“嗯。”

“诶~张兄，若出了雪原可否将墨镜借给素某一观？”

“可以”张起灵似是想起什么的顿了顿“你没有墨镜，眼睛看得见？”

“虽然光照强烈，但不足以影响素某的视觉。”

“……”这个世界的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张起灵在心中又下了一个判断。“还有多久能出去？”

“莫约三个时辰，张兄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不用，先赶路。”

三个时辰后，天色渐暗。张起灵的眼前有了些绿意，脚下步伐更快。隐约可见寥寥炊烟，素还真停下让张起灵等一会儿，素还真往林子里一钻，换了一套农夫装扮出来。

“为什么换衣服？”

“诶~素某只是不想引人注意。张兄恐怕也得换一身衣着才行，呆会到前面的村子，素某帮张兄弄一套合适的衣服。”

“嗯。”

两人寻了一户农家借住一宿，在农家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饭，素还真不知从何处弄了一套农夫的衣服和布鞋回来。

第二天，两个“农夫”离开了村庄，步行前往城镇。素还真准备租一辆马车去公开亭，张起灵没有反对。张起灵跟在素还真身后，先买了些干粮再去找愿意出租马车的商家。素还真耐心的和商家讨价还价，张起灵的背包已用布袋套住挎在肩上。街上穿着古代服装的人群来来往往，张起灵总有种多走几步就能看见旅行团的错觉。

“张兄，你可会赶马车？”

张起灵转过头认真地看了素还真好一会儿，“略懂。”

“那还得雇个马夫。请张兄再等素某片刻。”

“……”张起灵默默地看着素还真继续和商家大战三百回合，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思绪回到了那道青铜大门后。

门后的情况怎样了，等自己回去还来得及吗？

“张兄，谈妥了。这边的马夫都不远接那么远的活儿，素某就当一回马夫吧~”

“嗯。”

“素某第一次当马夫，若有不足还请张兄见谅呀~”

“……”

“哈，上车吧。”

“嗯。”张起灵跃上马车，靠窗而坐。“张兄坐稳咯~驾！”马车缓缓开动，张起灵掀开帘子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我会回去的。

檀香散尽

三、    这种情绪叫做思念（上）
“张兄，今天恐怕是赶不到下个镇子了。”素还真的声音传进车厢，张起灵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今天要歇野外了，张兄，张兄，醒了没？”

耳边哄哄响着素还真的声音，车厢不停的左摇右晃，抖得他的脑子乱成一片。张起灵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晕马车，他面色苍白，一手按住胸口，撩开帘子，“你定。”

“知道了，张兄再忍一忍。”素还真听了大声宽慰一句，而后双腕一抖缰绳，“驾!”车厢晃得愈发厉害。张起灵没扶稳一下倒在了车板上，心中暗暗后悔，这种感觉还不如骑马。转念一想，出钱的是大爷，只好撑起身体靠在背包上，静静等待停下的一刻。

素还真寻了一处破庙，“张兄，到了。”，素还真停下马车，将马拴好。素还真见张起灵还未下车，他收了帘子，略微担忧的望着靠坐着的张起灵问道，“张兄，你还好吗？”。他睁开眼，墨色的眸转了几下，背起身下的行李，慢慢地下了车。

“素某第一次驾车，让张兄受苦了。”张起灵扶着树干，转过身对素还真郑重道：“谢谢。”，而后头也不抬的径直往破庙走去。

“既是同路，又何必这般客气。”素还真提着包裹随后进了破庙。两人清出一块空地，素还真主动提出去拾柴，张起灵原想自己去，可惜身体实在难受也就点头应了。

日落西山，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暗的环境反而让张起灵精神了些，晕车的不适渐渐消退，他走到屋外的庭院，仰望头顶陌生的星空。墨色的瞳注视着一颗颗明亮的辰星，忽然，黑色的眼亮了，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高悬在熟悉的北斗七星！张起灵的呼吸瞬间急促了些，目光顺着天璇和天枢继续寻找。

在看到北极星的那一瞬，张起灵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低头揉了揉眼，而后继续寻找着其他的星星，似曾相识的星座在张起灵的眼中一一掠过。如果他想的没错，这里和他的世界是同属一片星空。然而在他的那个世界，他没有听过苦集灭道四境界的说法。

张起灵再一次陷入了迷惑。

“张兄，好些了吗？”素还真抱着一捆柴禾和张起灵打了招呼，“天色不早，先生火吧。 ”

“嗯。”张起灵点头，两人回到屋内的空地，素还真用柴搭了个架子，放入干的野草。张起灵从包里拿出火绒，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丢进小柴堆里。

“噢~张兄，请问你手中自动产生火焰的是何物？”

“打火机。”

“可否借素某一观？”

张起灵把打火机递给素还真，从包里取压缩饼干，顺便把墨镜也拿了出来递给素还真。

“多谢张兄。”素还真道了声谢，瞧张起灵手里拿着压缩饼干提醒道：“张兄，今天你辛苦了。这干缩饼干虽是好物，但太过干涩。这是素某刚摘的野果，张兄就着这个好下咽。”说着，素还真丢了两个野果过去，张起灵顺手一接，“谢谢。”

“哈，是素某驾技不够让张兄受苦了。”素还真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素某看张兄身手不差，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家传。”张起灵啃了口野果，一股清甜在口中散开，胸中的慌闷感竟也排解了些。“还有几天？”

“照这个速度，大概还有两日吧。”素还真扣住打火机，一束火焰静静燃起，“若张兄着急，明日就得找个镇子换匹马了。”

“不用。”张起灵摇摇头，“麻烦你了，多谢照顾。”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素还真摆摆手，“张兄，你这打火机是真是玄妙。素某第一次见到这般可在手把玩的火焰。”普通的一句话，张起灵似乎捕捉到了一丝讯息。

“你见过可以发出火焰的人？”

“某些修炼火属功法的习武者应该可以做到，但要维持这样的平静也需要花费一番心力。”


张起灵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放上几块石头，沉了下去。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普通人竟然可以通过修炼就能发出火焰，太危险了。他看着素还真按着打火机的按钮，难道他不会觉得烫手吗？张起灵最终提醒了一句，“别玩太久，会炸。”

“呃……”素还真松了手，朝张起灵尴尬一笑，“抱歉，素某看的入神了。”他把打火机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啧啧，小巧精致，若是好友见了恐怕又会把自己所在房里呆三天了。”

“你……没见过打火机？”

“素某生平并未见过此物，此物虽小，却能生焰，其中必有奥妙。且做工精湛，光是这外壳的金属打磨，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素某想不出哪位铸造高手能做出这样的作品。”

“……”

“再说这幅墨镜吧，镜片透亮毫无杂质，应该不是用天然晶体直接打磨，而是用特殊的方法炼制而成。两端金属做工细腻，极具韧性，还有这衔接之处所用之物。”素还真注视着张起灵，“有这般手艺的铸师，早已扬名四境。而素某却不曾听闻，也许是隐居的高人吧。”

“……”
“而这两样物件对张兄来说，不过随身之物。”素还真起身将两物送到张起灵面前，“张兄不愿说，素某也不便多问。素某只是想提醒张兄，两日后到了公开亭打探消息，为了张兄的性命，请务必谨慎。”

素还真的话像一道警钟敲醒了张起灵。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他不觉得自己带的东西有什么，这些都是平常的事物。然而在素还真这个“本地人”人眼中竟然如此珍贵。

张起灵少有的感受到一丝紧张，在那个世界，他几乎无所不知，静静地守护着世界的终极。

然而，现在的他犹如破壳而出的雏鸟，没有家族，没有朋友，无依无靠。张起灵抬起头对上素还真的双眼，他在犹豫是否可以信任这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帮助他的人。素还真没有躲开张起灵的凝视，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最终，张起灵伸手接住了打火机和墨镜。

“我遇到了一个难题，很难解。你可以帮我吗？”

“张兄不如先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难题。”素还真坐到张起灵身边，幽幽清香弥漫，“若素某都无力帮助张兄，那这天下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帮助张兄了。”

檀香散尽

四、    这种情绪叫做思念（下）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张起灵想了很久，最终选择这句作为开场白。出乎张起灵意料的是，素还真没有惊异或者质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那里的人都住在地球上。地球有很多个国家，我的家在中国。 ”张起灵把打火机和墨镜放回包，“我的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个关乎我们那个世界命运的秘密，为了维护那个秘密，每一代的张家人都要去一个地方呆十年。”

“我是这一代担负使命的人，然而就在我维护这个秘密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出现在那片雪原。这不是我的世界，我必须尽快回去，履行我的使命。”

“穿越时空吗……”素还真不知从何处抽出了拂尘，“素某也曾遇见穿越时空之人，不过他们的情况与张兄不同。一者从未来回到现在，一者从现在回到过去，但地点皆在苦集灭道之内。张兄的遭遇，素某还是头一次见。”素还真微阖双目，“请问张兄，你来到此前可接触过什么东西，或者发生了什么异常？”

“我进了一扇门，青铜门。”

“除此之外呢？”

张起灵回想当初的情形，“没有遇上异常，唯一的疑点，时间的节点到了。”

“时间的节点？”

“嗯，这次守护人交替的时间有点紧张。但这应该没有影响。”

“青铜门……”素还真起身绕着篝火走了三四圈，“若是青铜，苦境内以青铜为特征的民族或者国家，已消失千年。现在着手找寻，恐非易事。张兄不如先从成功者身上获取经验。”

“怎么找？”

“巧好这两位素某都认识，一名目前正在养伤，另一名现在隐居其他境界，联络有些麻烦。”

“怎么去？”

“张兄莫急，待我们到公开亭发布寻找青铜古国的讯息后，再与他们联络不迟。之后张兄若不嫌弃，可随素某回琉璃仙境适应一段时间。”

张起灵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在这里本身也无处可去，这道士在这苦境混得似乎也不差，借他的力量应该很快就会找到回去的方法。

“天色不早，张兄先歇吧。明日还得赶路呢。”

“嗯。”

说罢，两人又分开一人趟一边。张起灵背对篝火侧躺，望着屋外的星空。背后火焰的温暖沁入四肢百骸，渗进了他的心脏。

这样的温度，让张起灵想起了一个人。

在那个世界，唯一与他有联系的人。

张起灵曾想过，在十年之后，没有忘记他之前，见他一面。虽然他并不确定，吴邪在知道一切的真相后，还有勇气来接替他的位置。也许他会像曾经的老九门，在知道真相后不约而同的放弃誓言。也许，他不会。

但现在那些都是空谈，如果他忘记……

“素还真。”

“嗯？”

“我……有一种病。会不时忘记一些东西。”张起灵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是谁，从哪里来，我的使命是什么。还有……”

“我和原来世界的一个朋友，有一个十年的约定。他会在十年之后来接替我的使命。”

“如果我忘记了，请一定要提醒我。”

“素某替张兄记下了，请问那位朋友的名字？”

“吴邪。口天吴，天真无邪的邪。”

“素某记下了。”

“对了，帮我记住两个词。”

“张兄请说。”

“二元归一，薛定谔的猫。”

“好的，素某记下了。”

说完，破庙又回归了往日的宁静，。过了许久，张起灵突然开口道：“我的世界与这个世界共享一片星空。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回去？”

燃烧的噼啪声断断续续，没有人回答他的提问。
两日后，素还真和张起灵终于风程仆仆的赶到了公开亭。张起灵一下车，就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惊了一下，他顺着人流望去，一块巨大的公示牌进入他的视线。

素还真坐在马车上望了一眼人潮，“人还是这么多啊……张兄，我们先把马车卖了吧。”

“买新的？”张起灵回头望着素还真，他已经忍了这辆坑爹的马车三天了。

素还真摇摇头，“不买了，张兄上车。”张起灵有些疑惑，身体却跃上马车靠着车厢坐着。“张兄刚刚看到的那块牌子发的是普通的消息，”素还真一边驾着马车一边解释道，“张兄要找的讯息，需要另找高人相助。”

“谁？”

“当然是武林消息通，秦假仙咯~”素还真对张起灵笑着说，双手一扬，马车随即停下。“张兄请随素某来。”张起灵跟着素还真进了一家酒肆，还没走两步便听到有人大声嚷嚷，“跟你们讲，在武林行走最重要的就是拜对山头，认对朋友。像我老秦的，自从和素还真还有一页书认识后，去琉璃仙境，云渡山都没人拦。只是这次出门忘记带了银两，不就是十两银子，我下次来补上就好咯~”一个小个子的人站在柜前向掌柜解释。

素还真？张起灵看着眼前的人。这个道士似乎在这里很出名？

“秦假仙你也是熟客咯，我知道你在这片有名气。”掌柜叹了口气，“素还真和一页书的大名我也听过，如果他们来店里喝酒，我送他几坛都来不及，可你秦假仙又不是他们。本店概不赊账的规矩，也是无奈之举。你们这些武林人打打杀杀，今天活蹦乱跳，明天搞不好就横尸野外。”

“喂，掌柜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秦假仙还想争辩几句，往门口瞧了一眼“算了算了，我老秦的今天有事，我先拿东西抵押在你这里。”说着从怀里拿了块玉佩放掌柜面前，“今天在场的大家都是见证，老规矩，掌柜的你立个字据，一式两份。”

“好。”

“人找到了，张兄，请随吾来。”素还真转身离开，张起灵不清楚素还真想搞什么鬼，但还是跟了上去。两人上了马车，停在一片小树林里。

没多久，刚刚在酒肆里闹腾的人儿就从树林里突然窜了出来，直奔素还真冲了过去。

“素还真那~~~~~~”秦假仙不由分说地扑向素还真抱住，素还真拍拍他的背。“素某在，莫激动。”

“你许久没出现，老秦的还以为你……” 假仙送了手，扯着袖子抹了抹双眼，“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他是谁？”

“吾只是去寻一些东西，公开亭人多眼杂不方便行动。”素还真微微侧身，“这位是素某的朋友，张起灵。素某有几件事想请你帮忙。”

“素还真，你怎么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其一，请你寻找以青铜为特征的民族或者国家的线索。其二，请你跑一趟定禅天和疏楼西风，询问菩萨和佛剑分说，当初嗜血者之乱时穿越时空的方法；其三，请你设法进入中阴界寻找剑布衣，问询穿越之法。若有消息便来琉璃仙境寻吾，如果素某不在，消息传给张起灵也是同样。”

“我明白了！”

“还有这辆马车素某已经用不着了，你拿去抵了酒钱再出发吧。”

“谢了，老秦的出发了！”秦假仙牵着马车离开，张起灵默默看着发生的一切，“你很有名。”

“身外之物。”素还真摆摆手，不以为意。

“现在怎么做？”

“先回琉璃仙境。”

“怎么去？”现在马车没了，难道要重新买一辆，抖个几天吗？

素还真对张起灵笑了笑，“请张兄抱紧素某。”

“嗯？”张起灵疑惑的望着素还真，不太明白这个和去琉璃仙境有什么关系。

“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选择最原始的方法，但现在素某行踪已经泄露，那也不用顾忌了。”素还真突然出手扣紧了张起灵的腰，张起灵还未来得及反抗，耳畔听到人的温声细语，“害得张兄受苦了三日，请张兄见谅。”

眼前各种事物飞快的穿过，整个人好像飘在了空中，风声咆哮着轰炸着张起灵神经，他闭上眼竭力抵抗着这种侵扰，胸口一股闷气无法发泄，隐隐约约的清香是此时唯一的慰藉。

张起灵感觉这一辈子都要在这种可怕的感觉中度过时，双脚突然感觉到了坚实的触感，他抬头睁开眼，眼前似乎是苏式园林的建筑让张起灵有些恍惚，一个紫衣莲冠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茫然的的瞬间，他看见那人的嘴一张一合，鼻尖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特有的淡香，温润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欢迎来到琉璃仙境，在下清香白莲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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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终极
琉璃仙境今日比往常热闹了些，清晨总能听见仙境大“总管”屈世途的哀嚎：“素！还！真！你答应我的东西呢？”素还真坐在饭桌边，慢条斯理的尝了口黑米粥，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身侧的张起灵， “好友，莫急，莫急呀~”

“你要的东西还差千年雪山冰晶，你不着急，我也就不着急咯。”屈世途捋了几下胡须，悠悠坐回位上，“张起灵啊，这饭菜可还合你的口味？想吃什么尽管提~”

“嗯。”张起灵闷头啃着馒头，忽然头皮有些发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住他了。但这里并没有危险的事物，他抬头看了眼屈世途，又看了眼素还真，突然想起破庙那晚素还真的提醒。张起灵想了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墨镜和打火机放在桌面上。屈世途见了眼前一亮，张起灵瞬间感到身上少了一股注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

“哈哈哈，”素还真瞬间爆出了笑声，“好友，吾早跟你说，吾这位朋友很直接。”屈世途尴尬的咳嗽几下，“这个，张起灵啊，我听素还真说你有一些精妙的小物件，可否借我研究研究？”

张起灵把桌上的东西推到屈世途面前，“够吗？”

“够！足够了！多谢！！”屈世途道了谢，拿着墨镜和打火机匆匆离开了。

“昨日吾把张兄给素某的压缩饼干让屈世途看见，他便要着过去急着研究了。”素还真憋着笑意，往张起灵的碗里夹了些凉菜，“好友痴迷此道，失礼之处还望张兄见谅。”

张起灵摇摇头，“你帮我很多。”他看着碗里的凉菜，“为什么？”他来到这个世界才四天，从遇到素还真开始，他的步伐就没有停过。昨日来到琉璃仙境，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晚，他才有机会捋清楚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他在无奈之下选择了素还真作为了解这世界的渠道，却意外获得了素还真的全力帮助。有所图，才会有所为。

素还真微微一愣，温声道“先用完早膳，素某再与张兄详谈可好？”

“好。”

不多时，两人离开了饭厅，素还真引着张起灵来到后院的莲池畔的亭内坐下。张起灵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他望向满池盛开的白莲，“因为你养莲，所以叫清香白莲？”

“这般理解也无不妥，不过素某更倾向于另一种解释”素还真将浮尘搭在肩上，“莲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莲而不妖。”张起灵接了下句，“爱莲说？”

素还真笑了笑，“看来张兄所在的世界与这方天地极为相似。”

“也许。”张起灵没有下定论，他接触这个世界并不多，“为什么？”

“请让素某重新介绍一下自己，”素还真手中浮尘一挥，“在下清香白莲素还真，江湖中人看素某顺眼的或许敬称素某中原正道两大巨擘之一，若不顺眼的，大约会称素某为阴险卑鄙无耻的小人吧。”

这一次，轮到张起灵愣住了。

“张兄有所不知。苦境之中，人，魔，妖，共存于世，三族因种族不同摩擦不断。然而因个体的理念不同的杀戮，也从未停止。苦境纷乱不休，而集境、灭境，以及域外的空间的霸者，对苦境的也是虎视眈眈。”素还真叹息道，“因一己私欲扰乱世间的野心家，对自己造成的的恶果毫不在意，纷乱不歇，可怜多少无辜为此家破人亡，流散天涯。”

“素某之愿，不过天下靖平。但，这一路太过坎坷。为了这个目标，无数同道牺牲，素某万幸才苟活至今。”

“素某与张兄的相遇只是巧合，未曾想张兄身负惊天之秘。若让野心者知晓张兄的来历，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素还真顿了顿，“若让野心家找到进入张兄世界的方法，恐怕张兄所在的世界也不会安宁。”

“素某对张兄所在的世界并无图谋，只希望张兄可以尽快找到回家的路。”

张起灵看着素还真，揣摩刚刚那些话的真实性。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随便信任他人，但与素还真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心底响起另外一种声音，他可以信任他。张起灵心中矛盾着，口中却已问出，“我怎么相信你？”

“张兄可以不相信素某所言，”素还真朝张起灵微微一笑，“但素某相信，在张兄了解这个世界后，会选择相信素某。”

素还真走到张起灵身前，“况且，张兄已信任素某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

张起灵看着素还真沉默了许久，最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需要知道很多事情。”

“琉璃仙境有许多藏书，吾想足够张兄使用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张起灵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认真阅读素还真推荐的几本史册。张起灵第一次看到苦境的文字的时候，都有种回到自己世界的错觉。漂亮的繁体小楷，书墨的气息，让张起灵恍然了一瞬。下一刻，他便开始一页一页的翻阅苦境历史。

苦境的历史很长，也很乱，数千年的历史中，只有零星的几个王朝有百年的大统一。张起灵并没有发现和原来世界的共通点，他想起了爱莲说，又找了儒释道三教的典籍看了起来。

出乎张起灵意外的是，三教的经典与他记忆中的经典几乎一模一样。张起灵又问素还真借了最新的苦境所知区域的地图，布帛上的地名很陌生，可是山脉的走向，大陆边缘的轮廓，却让张起灵眼角湿润了。

“太像了，”张起灵喃喃自语，“太像了。” 他眼前浮现那晚的星空，双瞳猛的一缩。

熟悉的星空，相似的地形，近乎一样的经典。

天，地，文，如果是在另一个世界，不可能如此相似。

张起灵想起了青铜门的背后，拿着地图的手微微颤动。

这个世界，是他的世界。

檀香散尽

坦诚
•    PS：
1.本章涉及天文方面的知识可能不太对，有了解的亲请及时指出，我想办法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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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坦诚
真相，永远是那么残酷。

张起灵早已习惯面对真实，但这一次，他仍把自己关在书库里呆了三天。任屈世途和素还真怎么敲，怎么唤都不出声。他靠坐在墙角，手里攥着包玉溪，嘴里含着没点燃的烟。张起灵很想抽一口，可惜他的打火机已经给了屈世途，房间里的火烛也已经熄灭。他盯着纸糊的窗户，有一下没一下的叼着烟。

这里，是遥远的未来，还是湮没尘埃的过去？

张起灵来回揉弄着油腻的细碎短发发，他缓慢地垂下头，双手微颤地交叉抱住，整个人蜷成一团。

如果素还真给他的史册记载属实，一旦有人发现他身上的秘密，生了邪念，这对两个时间段的世界无疑是一场灾难。张起灵无法想象核武器在这个世界爆炸会有什么后果，也不敢想象这里的邪灵，魔物入侵他所在的世界会是什么结局。

无论未来吞没过去，或是过去摧毁未来，对于所有生命都是无法承担的后果。

张起灵吐出了烟，仰头望着屋顶，一个以个人力量为主的文明，一个以机械为主的文明，纵使文化一脉相承，但本质却是不同的。

绝不能让这两个世界有任何交集。


“张兄，已经三天了。”素还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论发生何事，保重身体。”

张起灵没出声儿，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双掌撑地，支撑起虚弱地身躯。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却意外发现素还真已提着食盒站在门口。他想张口说点什么，嗓子却干涩地发不出声。

素还真一把扶住张起灵，将人扶坐在圆桌旁。素还真两指并拢，一声轻喝，整个书房的烛火瞬间跳动了起来。素还真把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食物一一取出摆好，他盛了碗热汤放在张起灵面前。

“先喝点汤，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张起灵伸手握住小勺，一口一口慢慢吃起来。与此同时，素还真开始清点自己的藏书，他推荐的基本史册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架上，桌面上摊着几本本三教经典，苦境的地图平展的铺开。看来张兄已经发现什么了，素还真不动声色，将书籍一一归为。张起灵的动作很轻，速度却很快，待素还真将书房整理完毕他就已经把饭菜收拾干净了。

“张兄有发现了。”素还真坐在张起灵对面，非常确定的说道。

“嗯。”张起灵点头，深呼吸了数下道，“我与你，同处一个世界。”

“哦？”素还真垂眸，同处一个世界？那张起灵所在的世界，不是未来便是过去。但张起灵的穿着打扮，与史册所载并无相似之处。难道他来自未来？或许……他与他的时间差距中，世界已经毁灭了一次。素还真抬起头，墨色的眼里透了股寒意，“还请张兄明说。”

“第一，这里的星座分布和我那个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第二，我认真看过你给我的地图，山脉走向，平原分布，甚至海陆边沿的轮廓都极为相似；第三，这里儒释道的典籍和我那个世界的流传的，几乎一字不差。”

“我们看见的星辰，大多是万年前，甚至几十万年前的星光。如果星宿位置相差不多，我和你的距离，或许是一颗星辰发出同样闪耀光芒的两个瞬间。”

“嗯？”素还真微微侧头，有些疑惑。

“简单来说，我和你的距离可能是几万年，也可能是几十万年……也有可能，是一个宇宙的轮回。”

“原来如此……”素还真恍然大悟，“那张兄是从何处来？”

  “不知道。” 张起灵摇摇头，“我不知道这里是过去，还是未来。”

“嗯……”素还真垂眉思索片刻，“张兄，你当初是进入了一扇青铜门来到了这里？”

“对。”

“素某记得张兄说过，张兄是为了守护你那个世界的秘密，必须进入一个地方呆上十年。”

“嗯。”张起灵点应道。

“素某明白了。”素还真面色严肃，难怪张起灵数日不吃不喝。若张起灵身上的机密泄露，一不小心将会引起两个世界的崩毁。“此事素某会加紧寻找线索，这段时间，请张兄不要离开此地太远，勿将此事告知第三人。”

“嗯。”

“张兄，素某有一问请张兄解惑。”

“请说。”

“为何需要进入青铜门十年？”

“……”张起灵沉默了许久，久到素还真觉得他不会回答时，他轻声道：“二元归一。”

“哈……看来素某不小心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了。”

张起灵听了这句，不由眉头微挑。他很清楚的记得，在那些那些史册近三百年的记录里，素还真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远远高于其他人。凡是有他出现的地方，就会有争斗。随后而来的，是寥寥数语的片刻安宁。

这个道士，本就麻烦缠身。

檀香散尽

七、山下
“张起灵啊，你又在这里。”屈世途瞧着坐在莲池亭边的张起灵，这小子从素还真离开后，每天就坐在这里盯着莲花池看，好似这池子里有什么宝物一样。而那前几日他与素还真所说，任屈世途怎么问，张起灵都不开口。  “素小子临走前专门叮嘱我，让我看好你按时吃饭。”屈世途一边摆放菜肴一边道，“年轻人，吃饱才有力气想事情。”张起灵扭过头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比素小子少麻烦多咯，那小子经常药不好好吃，饭更是忘点的没边儿。仗着自己身体好就胡乱来，真是……”屈世途嘟囔着，“你可别学他。”一双筷子飞快地往张起灵碗里夹菜。  张起灵默默看着堆了小高的饭碗，点了点头。  “……我尽量。”  “别勉强自己，”屈世途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道你担着什么事，但看素小子那么着急，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地把事情解决。”
“嗯。”张起灵嚼着饭菜应了，饭菜还是那么可口，张起灵眼前却晃过素还真那日的表情。他不知素还真通过他的描述推测出了多少真相，会有什么样的对策。
在这里，他除了依靠这个人，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张小友啊，家里的食材剩的不多了，一会儿陪我走一遭如何？”屈世途瞧着张起灵越发迷茫的眼神觉着不对劲儿，赶紧的插了一句，“我年纪大了，拿不动那么多东西。张小友可否帮帮忙？”
张起灵抬头视线转向屈世途那近乎看不出衰老的脸上，除了有胡子，这个人哪里看起来年纪大了？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
然而，张起灵还是跟着屈世途下了山。毕竟，他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那么多天，不出点力总有些不自在。  
下了山，一老一少晃晃悠悠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树林缝隙间隐约可见一座小镇。
“离的很远。”张起灵没想到从琉璃仙境出来买东西竟然如此不便，也难怪屈世途会拉上他一起过来了。
屈世途叹了口气，“唉，没办法。素小子是非多，总有苍蝇在琉璃仙境附近转悠。离人群远一点，也是为他们好。”
“再过一会儿就到了，你别离我太远。”屈世途从怀里拿了一小袋钱，塞进张起灵手里，“想要什么别客气。注意了，别让人偷了去。 ”
张起灵接了钱，看着走在自己眼前的屈世途，心里有些暖暖的，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站在原地把钱袋系在腰间，快步跟了上去。
小镇的街道上人潮涌动，屈世途说，这里的居民大多是仰慕素还真名气的普通人或者是想打败素还真闯出一番名堂的习武者。
“连琉璃仙境外的阵法都闯不过去，想打败素还真，下辈子可能还有点希望。”屈世途摇了摇头，“想出名想疯魔咯。”
屈世途带着张起灵熟门熟路的溜进了店，一边和老板讲价，一边叮嘱着张起灵别客气。张起灵应了一声，走到街边的小摊旁瞧了起来，精致的簪子，散着淡淡香气的散粉，活灵活现的泥人儿，各种吆喝着小吃铺子，热闹非凡。
张起灵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耳后阵风袭来，张起灵闪躲不及被人大力推开。他回身一看，一名背扛巨刀的武者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央，一手随意丢着几个钱袋，背后寒光闪耀的刀刃逼得周围行人不得不让开一条路。张起灵瞧着那武者手里的钱袋觉得有些眼熟，低头看了看，腰间空空荡荡，那人手里的钱袋正是屈世途给他的钱袋。
张起灵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大光明的给抢了。他跑到那武者必经之路上，巨刀武者见张起灵不让道，笑着说：“这位朋友，你拦着我有什么事吗？”
“把钱还给我。”
“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巨刀武者收敛了笑容，放下肩上的巨刀往地砖里一插，手撑着刀柄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还给我。”张起灵又重复了一遍。
“哈。”巨刀武者轻笑，忽然抽出地上的巨刀，刀尖直刺。刀风吹起了细碎的短发，寒芒停在张起灵的额间，“你，再说一遍？”
只见张起灵忽然往侧边一闪，躲开了刀刃，右手持着短匕，冲向巨刀武者。那巨刀武者反应也不慢，立刻收回刀挡住了张起灵迎面一击。
“有点本事，可惜不够看！”刀者沉声大喝，张起灵感觉对方的刀上的力量越来越强，立刻闪身后退了数十步，脚下还未站稳，巨刃便随之而来。张起灵心知不妙，足下再用力，硬是在空中转了一圈才避开。

“有身手没内力，像你这样的无能之辈也敢在吾面前叫嚣。”刀者满意地看着张起灵脸上的刀痕。张起灵知道自己流血了，但他没有时间去顾忌这些。这个世界的习武之人果然不容易对付，那把巨大的刀在这人手里竟丝毫不显迟钝。

但也只是不迟钝而已。

张起灵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在燃烧，在他的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他想做，没有什么做不到。

张起灵渐渐收拢身形，将匕首反握，猛地从左侧突击。刀客见状再次挥舞巨刀挡住了张起灵的匕首。如此数回，刀客渐渐不耐烦了，双手持刀朝着再次冲来的张起灵大喝：“金龙斩！”

只见石砖应声而裂，一股实质可见的刀气直直袭向张起灵。张起灵似乎早有准备的右多跑了几步，脚掌着地，张起灵爆喝一声，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冲向刀客。

尘灰散去，刀客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张起灵转过身刀客身前，刀客的脖子突然喷出鲜血，张起灵不闪不避，从那人怀里找出了屈世途给的钱袋紧攥手中，带着满身的血污，一步一步地回到屈世途所在的那个店铺。

“屈世途，买好了吗？”

“啊，已经快完了。张小友，劳你再等一会儿。”屈世途点算着货物，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心生不安得回头看了眼，却是吓了一跳，这满身是血的人是张起灵？！屈世途急忙走到跟前问，“天哪，这是发生了什么？

张起灵抹了把脸，“有人偷钱。我拿回来了。”

“那怎么伤成这样！”

“不是我的。”张起灵平静地回答道，“不管，你先跟我回去。老板！老规矩送到！”
屈世途吆喝了一声，正想带着张起灵去医馆，张起灵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太累，走不动了。”

“死了没？”
“喉咙，应该切断了。”

“你，唉。”屈世途背起张起灵，镇上已经不安全，必须马上赶回琉璃仙境。“我背你回去！”

“屈世途，你的钱。”张起灵好像没听见屈世途的话，从怀里拿出了染血的钱袋塞进了屈世途的怀里。

“你，你，你……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屈世途嘴上这么说，伸手一抹脸，急急赶回仙境。

不到半个时辰，屈世途便背着张起灵回到了仙境。一番清洗包扎后，张起灵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屈世途把脉。

“只是些皮肉伤，没伤到根骨。至于全身无力，是因为你突然激发了潜能，耗损太过才会像现在这样。”屈世途松了口气，“倒是你，明知道对方不好惹。又何苦来哉？”

“我只想拿回钱袋。”张起灵望着屈世途，两只眼睛黑亮亮地，看得屈世途把责备的话又噎了回去。

屈世途叹了口气，忍不住还是劝道，“你啊，你没学内功，就不要招惹那些是非。钱丢了就丢了，把命丢了就不值当了。”

“嗯。”张起灵点点头，“但还是要拿回来。”

此话一出，彻底把屈世途给噎着了。这个张起灵怎么就那么倔？跟那个素还真一！模！一！样!不过，这张起灵身上有麒麟纹身，搞不好真和素小子有那么点关系。想到这里，屈世途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为什么总是和素还真有关系？这般想着，他没好气儿地叮嘱了几句，去厨房给张起灵准备疗伤的药和食物去了。

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张起灵回顾着刚刚战斗的过程，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了起来。张起灵立刻停住了这个念头，控制自己什么都别想。

但是，有一个念头，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抑制。

他，想回家。

为食猫

望天，出了……居然还是中长篇的样子。
我以为只会有段子之类的出来……

檀香散尽

然而，还有一半的故事。。。。没有交代完

无衣无执

我居然看完了，我居然看完了！而且不是一目两行的看！求下文~！

檀香散尽

故事的内容还有一半！！窝会努力的！顺问为布肿么了。。。为什么只有手机能看到最新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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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图版就正常了……心好累……

檀香散尽

八、推测
张起灵受伤三日后，素还真回到了琉璃仙境。

这几日，张起灵异常乖巧地躺在床上修养，屈世途喂什么，他吃什么。爆发潜能后的四肢无力，张起灵就算想动也动不了。

素还真推门而入，瞧着张起灵似乎生无可恋的脸，轻咳了一声：“吾听好友说，张兄和人对上了？”

“……”

“素某不认为张兄是这般鲁莽的人。”素还真坐到床边望着张起灵，“为何呢？”

“不清楚。”张起灵平静回视素还真，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做，但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他不会输。

“只是头脑发热吗？”素还真笑了笑，掀开被褥一角，两指搭在张起灵的手腕处，双目微阖。“嗯……请张兄暂且忍耐。”素还真扶起张起灵，双掌贴在张起灵的背后。

张起灵只觉一股温暖的气息进入他的身体，游走全身。渐渐地，张起灵额间渗出一片汗珠，身体不知怎么的，只觉得体内的血越来越热，但他的大脑却非常的清醒，他不知素还真想做什么，但此时的他无力阻止。

血液，在不停地沸腾。

张起灵很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温暖的气息流到哪里， 哪儿的血液就会沸腾起来。与此同时，他感到身上越来越重，越来越闷，好像被人关在桑拿房里，却又能自由呼吸。

过了不知多久，张起灵吐了一口黑血。素还真扶着他慢慢躺下，等张起灵缓过神，只见素还真担忧地望着他，“没想到张兄竟然是这样的体质。”

“你……知道了什么？”张起灵回望素还真，意外发现自己能动了。

素还真转过头，没有直接回答张起灵，“我已经嘱咐屈世途烧了水，待张兄清洗后，来后院寻吾吧。”

半个时辰后，张起灵换了一套衣服，在莲池边的找到了望着莲池的素还真。

“你知道了什么？”张起灵先抛出了问题。

素还真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张兄，自你感觉琉璃仙境比其他地方如何？”
“空气好。”

“那张兄现在深呼吸一下，现在空气和之前的空气一样好吗？”

张起灵照着做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比之前更好。”

“素某听好友说，张兄身上有麒麟纹身。”

“……”

“琉璃仙境的所在是五方星位中的麒麟穴，虽然早些年被人破了风水，但仍在慢慢恢复中。张兄身负麒麟，血脉中又拥有庞大的灵力。张兄恐怕与麒麟地穴关系匪浅，穿越时空到此，恐怕也非偶然。”

素还真叹了口气，“这只是推测，张兄耐心听。吾推测张兄来到琉璃仙境后，受此地灵气影响，血脉中蕴藏的灵气渐渐觉醒，才在日前出现不受控制的行为。如今吾已打通张兄体内各大要穴，张兄以后可凭借自身意念控制了。”

“血脉中的灵力？”

“换而言之，张兄的血，充满了力量。”素还真认真地看着他，“不仅如此，张兄天生武骨，若潜心修炼，不出百年，单论武功便可达到顶峰。”

“……”张起灵默默的看着素还真，眼里透着 “你逗我”三个大字。

难道他回到这里，只是为了开发自己的潜能吗？张起灵总觉得有些牵强，但目前来看好像又是比较合理的解释。

“以上大部分是推测，张兄不必在意。秦假仙已知会吾，明日佛剑大师会来说明时空之门的事，中阴界那边并不清楚穿越的具体方法，而青铜古国毫无消息。”张起灵听了，眉头微蹙。

素还真起身轻拍张起灵的肩头。“张兄莫急，有一条线索总比没有好。”

“嗯。”

翌日清晨，佛剑分说登门拜访。一阵寒暄后，素还真避开旁人，与佛剑分说详细说明了情况。佛剑分说听完沉默了片刻，“我所知的时空之门未必能帮助他回到他的时代。”

“还请佛剑大师详说。”

“前往时空之门并非易事，途中幻象丛生，若心智不坚，则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旁人难救。”佛剑看了眼张起灵，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路上毒蛇猛兽数不胜数。吾一人不足为惧，但是带上他，吾没有把十足握保他安然无恙。”

素还真低眉思考片刻道，“若素某与两位同去呢？”

“也无不可。”佛剑点头，“最后的难题，吾跨越时空之门前往灭绝希望的未来，在遇到素续缘不久后便被时空之门强制带回。”

“这……”素还真欲言又止，张起灵主动问道，“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回到现在？”

“是。但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吾不清楚你若被时空之门强制带回，会回到哪个时间点。”

“……”张起灵沉默了，这个方法风险太大。

素还真见张起灵不发一语，对佛剑分说道，“大师，让张兄好生思量吧。”

“嗯，”佛剑颔首，“想好了派人来疏楼西风寻我即可。请。”

佛剑分说匆匆地离开，剩下素还真和张起灵在屋里。

“张兄莫急，青铜古国虽然目前毫无进展。但，只要古国曾经存在，总会有消息的。”素还真给张起灵倒了杯茶，推到张起灵跟前宽慰着。

“嗯。”张起灵点头，心却更沉了。青铜古国毫无讯息，恐怕只能从墓室寻找线索。但，他没有时间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一个月，他不敢想象那个世界的终极会变成什么模样。佛剑分说所说的时空之门既然有把人强制带回现世的功能，那他回到自己世界的可能性不低。

“时空之门，”张起灵抬起头，墨色的双眼黑的发亮，“我想试一试。”

无衣无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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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散尽

九、十年如梦
“张兄，你考虑清楚了吗？”素还真朝张起灵正色道，“一旦陷入时空漩涡中，吾与大师难保你周全。”

“明白。”张起灵微微点头。

“可这个风险……”

“素还真。”张起灵打断对方剩下的话语，“我别无选择。”

“唉……”素还真无声叹了口气，“你的身体还需调养，吾立刻追上佛剑大师，五日后出发前往时空之门。”说完素还真朝张起灵微微欠身，立刻冲出门去。

张起灵望着素还真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鬼玺放在手中来回抚摸，“我要回来了，等我。”

五日后，佛剑分说如约出现在琉璃仙境。临出发前，屈世途往张起灵的背包里手里塞了个带有莲纹的小布袋，“这是老屈独门的平安符，保你平平安安~记得放包里，不到万不得已别打开。”屈世途笑眯眯地跟张起灵这么解释，“快走吧，一路小心。”

“诶~好友，你这么说是质疑吾与佛剑大师的能为吗？”素还真瞧了眼屈世途打趣儿。

“吾不是这个意思！”屈世途吹胡子瞪眼地抗议，佛剑认真地看素还真，“吾相信屈世途并无恶意。”

“哈，吾现在能有一些理解剑子前辈的感受了。”

“与剑子有何关系？”佛剑分说一脸迷茫，“素某只是突生感慨，大师不用介意。”素还真赶紧圆了场，“时间紧迫，我们出发吧。”

“恩。”

张起灵转过身朝屈世途深深鞠了一躬，跟着佛剑和素还真离开了。

“真是个懂礼貌的小伙子”屈世途捋着胡须，“希望一切顺利。”

三人乔装打扮化作普通人的模样走了十多日，来到一处天然的形成的溶洞外。佛剑分说停步，对身后的两人郑重嘱咐道：“时空之门就在洞穴深处，一会儿可能会看到各种幻觉，还有各种不知名的生物。两位请小心，吾打头，素贤人殿后。张起灵，你务必小心。”

佛剑见张起灵、素还真相继应了，深吸口气，双手合十，口中默诵从未听过的经文。渐渐，佛剑身边浮现金色的印记，一步踏出，足下绽开泛金梵印。一声轻喝，黑暗的洞穴被佛光照得通明，“随吾来。”

二人跟在佛剑身后，才踏入洞穴便听到撕心裂肺地哭嚎，一股浓烈的阴煞之气冲地张起灵皱起眉，微微左右晃动脑袋。

“定心神，莫要被这声音影响了。”佛剑在前出言提醒，张起灵深呼吸数次，双手捂耳，尽量减小哭嚎带来的影响。

三人在洞中缓慢前行，张起灵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麻木，“小哥。”恍然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让张起灵回过神，他左顾右盼，刚刚有人在说话？

“小哥，你回来得太晚了。”熟悉的语调带着悲痛的气息在张起灵耳边响起，这是吴邪的声音。张起灵咬着舌尖，他知道自己已陷入幻象，现在他只能靠自己挺过这关。

“说好十年，我来找你了。”张起灵眼角余光竟看见吴邪，他的背后是偌大的青铜门，眼前的一切太过真实，明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假的，张起灵仍产生了一丝动摇。

“换我替你了。”吴邪的微笑对上张起灵紧皱的眉头，他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有千斤重担，无法往前踏出一步。

“不过，这次可以陪我吗？”吴邪仍然微笑着越走越近，苍白的手抚上张起灵的面颊。张起灵额间渗出滴滴冷汗，想躲开却又无法动弹。忽然，清香弥漫，耳畔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张兄小心！”张起灵只觉眼前一晃，被人猛地往后一扯差点跌倒在地。

佛剑分说背后的佛牒框框作响，发出耀眼圣光，扫去一片黑暗，“小心，这里隐藏的邪物开始蠢蠢欲动了。”

“张兄无恙否？”素还真背靠张起灵，一边戒备一边问道。

张起灵检查了一下自身情况，觉得脸上有些刺痛，指尖一摸，鲜血染红了手指。“小伤，流了点血。”

突然，洞中又发出一阵惨烈的哀嚎，阴煞之气一瞬间销声匿迹。

“嗯？”佛剑分说正欲开启佛牒以清圣佛气荡去煞气，如此变故让佛剑深深不解。

素还真回头看了眼张起灵，对佛剑道：“大师，我们赶紧往前行吧。”

“嗯。”

三人快速冲到洞穴深处，一路竟没有受到任何袭击。佛剑分说走到一处，佛牒立在地上，霎时佛光大作，“时空之门。”伴着佛剑沉声的呼唤，溶洞内从上而下滴落的水滴，自下而上返回洞顶，一个泛着蓝光的漩涡凭空出现。

张起灵望着眼前的奇景忽然有些紧张，他的右手伸进裤兜紧紧攥着鬼玺。

“时空之门已现，张起灵，抓紧时间。”佛剑见张起灵没有表态出言提醒，素还真走到张起灵面前，一字一字道：“张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张起灵吐了口气， “谢谢你们。尤其是你。”他望向素还真，“我没有任何退路，别无选择。”

“唉……”素还真低头轻叹，从怀中取了一块宝蓝色的水晶放在张起灵手中。“这是素某在大雪原取走冰晶的一部分，素某在其中灌入了芬陀利华的清圣之气，希望此物能帮你安然度过时空漩涡。”

手中的水晶微凉，却从中流出数道微弱的暖意流入张起灵的体内。张起灵看了看素还真，有些干涩的说：“无以为报。”

素还真笑了笑，“素某只希望多争一分成功的几率。”张起灵双手抱拳，再次向两人道谢，一手攥着鬼玺，另一手握紧水晶，一步一步走进泛着蓝光的漩涡之中。

素还真目送张起灵消失在一片蓝光之中，暗自祝福这名其他时光的来客一切顺利。

“素还真，”佛剑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张起灵的血似乎异于常人。”素还真点头应道 “素某也是刚刚才发现，他的血竟然有辟邪的功效。”

“幸好知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否则又将是一番争斗。他的血既然可以辟邪，若他返回这个时代，应该可以平安离开这里。”

“素某会派人观察此地动向，”素还真轻呼口气“此事已毕，有劳大师。”

“素贤人客气了。”

时空漩涡内，张起灵漂浮着，被数道强大的力量在左右撕扯着身躯。他闭着眼，紧紧攥着鬼玺和水晶，一刻都不敢放松。每当他难以忍受时，水晶内就会流出有一道暖意，缓解被扭曲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忽然触及到了一块硬物，扭曲的力量突然消失。他缓缓睁开眼，一堵巨大的青铜门出现在他眼前。张起灵看着眼前熟悉的巨大铜门渐渐模糊，他闭上眼，闷声笑了起来。

他，终于回来了。

突然，青铜巨门发出“吱嘎”的声响，张起灵转过头，看见青铜门被人缓缓推开。张起灵眯着眼，看着那个人逐渐清晰的面容，瞳孔微缩。

“闷油瓶，好久不见。”吴邪看着他，笑的很开心，“这次，我来帮你摆脱宿命。”
后记：

十年，张起灵不知道吴邪经历了多少艰辛才找到阻止青铜门后的办法。毫无疑问的是，吴邪的方法非常有效，如今的张起灵已摆脱了张家人的宿命。那场意外的穿越，好像是一场做了十年的梦境，但那块散发着清香的水晶，还有莲纹的小袋子都在提醒他那并非虚渺。

胖子仍做着倒斗的活儿，这回胖子发现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墓中墓，他和伙伴实在搞不定，打了个长途千里请他和吴邪千里迢迢地来帮忙。两人下了飞机，休息了一天就在在胖子的带领下，顺利的就到达了墓中墓前。张起灵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墓中墓设下了非常巧妙的迷阵。

张起灵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就通过了迷阵，眼前的墓室大的惊人，四周平静的幽蓝灯火照亮墓室，中央一片散着微光幽幽绽放的白莲。更让张起灵震惊的是，这里的布局与琉璃仙境一模一样！

他走到莲池边上，阵阵熟悉的清香让他有种回到夜晚的琉璃仙境的错觉。

忽然，水中缓缓立起一副巨大的水晶棺材，张起灵向后退了数步。霎时间，莲花凋谢，所有的光芒汇聚在水晶棺内。没过多久，水晶棺盖缓缓打开，张起灵手持匕首，评估这棺材里起尸的“粽子”有多难对付。

水晶棺盖彻底打开，只见一人白衣莲冠，手持浮尘，身泛微光，犹如谪仙般缓缓飘落在张起灵身前。

“请问可是张兄？”

“素还真？”

“看来张兄已经回到自己的时代。”素还真朝着张起灵微微一笑，“不知素某与张兄相距多少时间呢？”

END

无衣无执

看着结局想到了那张小哥挖了素贤人墓的图，真的被挖了[s:356]

丹宫

这CP！！！！！

冰山小狐仙

好喜欢！！！！！！！！！！！！！！